逍遙蝶亂飛

在第三個部分談研究生如何訓練自己，其中兩點我想再加以討論，其一是論文格式的寫作，其二是論文不是精典之作。寫論文其實很痛苦，就算你是文抄公，報告之王，寫論文還是有著難產一般的痛苦，尤其愈認真的人愈對痛苦，求好心切吶。此外，習慣論文格式的寫法，要花一點時間和耐心，由於研究生所學畢竟有限，因此教授要看的並不是你的長篇大論，而是你看了什麼從所閱讀的書籍裡看出了什麼，或從自己的研究裡有什麼新的發現。你不需要自己滔滔不絕的說個不停，而是要將引文的出處寫清楚，國內在論文格式上近年來漸漸統一，不過，大致上是援引美國的寫法，以教育所來說，多用美國心理協會的APA格式，歷史所則使用芝加哥格式。格式的寫法要練習，練多了就會了，我個人很隨性，很討厭一直被限制，但學術界比較嚴謹，話不能隨便說，我當時就把格式手冊放在電腦邊，方便隨時查閱格式。
　　通常寫論文時，研究生還是希望把論文寫好，但很多人寫到最後只希望寫完就好，由此可知寫論文的確是一件苦差事。我之前寫論文時，可以東摸西摸，上網看新聞、MSN聊天，累了就想睡一下好了，或出去走一走，去市場買個菜，或是吃完中飯再說，說到底做什麼都好，就是不想寫論文。

第二個部分，談老師如何教導學生，大致上我覺他說得很有道理，研究所和大學最不同的在於師承，你的指導老師會給你在論文上指教，不過既然是對學生的演講，王汎森應該談學生如何選擇一位適合自己的指導教授。找教授其實很重要，在自己的研究領域裡其實可以選擇的人並不會太多，但從那些教授群裡要找一個自己能合得來的人，有些教授很有個性，有些很挑剔，有些不太理學生，所以研究生一定要慎選指導教授。
　　我來談談我的自己的經驗，我的指導教授---林逢祺，專長是教育哲學（包含教育美學），他是一個很會表演的人，我猜他的座右銘大概是「好教師要像一位好的演員」之類的。上他的課非常有趣，他非常擅長說各樣的故事來導入每次課堂的主題，連你一早（他把課開在八點）想睡覺都會被吸引得專心聆聽。我必須承認他實在太有教學的魅力，幽默風趣（他連搭個電梯都要把一票比他年長的教授逗得哈哈大笑，我親眼見證）並且言之有物言之有理，但是我喜歡林教授的課，並不表示我適合他的指導，於是我多方打聽他帶領學生的風格。

我們常常讀著某一篇文，讀著讀著，被牽引了，不能自拔，並用文裡的標準來檢驗自己的生活和態度，看看自己符合了那些項目。
　　這樣做不是不對，某種程度上有了比較和刺激才有進步，但我們往往就此落入無法獨立思考的窠臼，要跳出來別人的思考框架，除了需要訓練，還需要自信心，尤其是在台灣並不鼓勵思考自主的教育風潮之下，其實很容易被某些「大師」的文給牽走了。

四、用兩條腿走路，練習培養自己的興趣
　　最後還有一點很重要的，就是我們的人生是兩隻腳，我們不是靠一隻腳走路。做研究生的時代，固然應該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學業上，探索你所要探索的那些問題，可是那只是你的一隻腳，另外還有一隻腳是要學習培養一、兩種興趣。很多人後來會發現他的右腳特別肥重（包括我自己在內），也就是因為忘了培養左腳。很多很有名的大學者最後都陷入極度的精神困擾之中，就是因為他只是培養他的右腳，他忘了培養他的左腳，他忘了人生用兩隻腳走路，他少了一個小小的興趣或嗜好，用來好好的調解或是排遣自己。

三、研究生如何訓練自己
（一）嘗試接受挑戰，勇於克服

二、一個老師怎麼訓練研究生

第二個，身為老師你要怎麼訓練研究生。我認為人文科學和社會科學的訓練，哪怕是自然科學的訓練，到研究生階段應該更像師徒制，所以來自個人和老師、個人和同儕間密切的互動和學習是非常重要的，跟大學部坐在那邊單純上課，聽完就走人是不一樣的，相較之下你的生活應該要和你所追求的知識與解答相結合，並且你往後的生活應該或多或少都和這個探索有相關。

朋友寄來一篇演講文與我分享，她認為這篇文給她一些的啓示，讀了很有感覺！單看題目〈如果讓我重做一次研究生〉，便很有吸引人往下閱讀的能力（你沒有就算了～）。仔細再看，作者王汎森，他現在是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的所長。我之所以知道他，並不是自己讀歷史的關係，而是白熊之前每個星期跑中研院去上他的課，因為他是「老大」，所以學生要移駕去朝聖。由於距離甚遠，舟車往返困頓，加上王汎森上課中間很少休息，那學期白熊抱怨連連。
　　一回，王汎森問白熊是幾年生的，白熊答完，王汎森非常吃驚：「看不出來！」白熊回家問我那是什麼意思？我忍不住哈哈大笑，非常沒有同情心的：「他一定以為你四五十了，沒想到你那麼年輕！」白熊很受傷：「我真的看起來那麼老嗎？」我基於愛夫，馬上改口與他同一陣線：「不會啊！你是babyface看起來很可愛，台灣人不會看外國人的年紀啦！」白熊還是很無辜：「但是他的phD是在普林斯頓大學拿的，那麼多年難道還不會看嗎？」我馬上加強白熊信心，說：「他整天都在讀書，沒有在看人咩。」白熊終於釋懷。真沒想到男人也這麼在乎年齡～

趁著過年，到東勢的朋友家玩了一趟。拜全球怪怪的氣候之「賜」，那幾天的氣溫直逼三十度，台北的微雨寒風，像被摒棄在另一個世界，我一直有錯覺，以為自己到了南半球。
　　東勢是一個離山群很近的地方，是中部橫貫公路西邊的起點，越過中央山脈可以到東邊的花蓮太魯閣，還有一條路可以通往大雪山，出門左彎右拐，隨時都可以和一座山相遇。我和白熊都很喜歡山林，山裡空氣清新，鳥鳴啁啾，草木扶疏。遇雨時，山嵐氤氳，迷迷濛濛，彷若仙境。

小時候很愛過年，因為過年時才有新衣新鞋穿，才有糖菓餅乾吃，才有零用錢買玩具。後來不知怎的，年味兒淡了，淡得像一杯白開水，清清的沒什麼滋味，過不過也沒什麼差別，反正都要長一歲。

去年和白熊回以色列去了，年沒過到，平白的添了一歲，心有不甘。於是，決心要好好地過這個年，把去年的份補起來。正思考著該如何「補年」，路人甲乙丙（有交集沒交情的人）又傳來呻吟的感嘆：「哎，現在過年都沒啥意思了！」

很久以前，當時電視還只有三台的時候，有一部八點檔的連續劇叫「少年十五二十時」，講的是中正預校學生的故事。當時是中正預校是五專的性質，國中畢業後就讀五年，便可進入軍事單位服務工作。
　　現在中正預校已改成高級中學，畢業後還要參加大學學科能力測驗，或軍事聯招，成績達錄取標準者，則升入三軍軍官校及政治作戰學校，再讀四年。

小弟從泰國回來過年，我又想起小狗Toto的事。Toto也走了大半年了，不知怎地，我一想到心裡還是難過。原來牠車禍後，緊急送醫開刀手術，又撐了四天，還是走了。小弟和女友小蜜燒了牠，原本體型就小的Toto，化成一把小小的灰，放在一個小小的袋子裡。
　　小弟和小蜜想把Toto的灰撒在自然裡，於是到廟裡擲杯問牠，卻連續三個笑杯。便改問若埋在廟院的大樹下可好？竟一連得到三個聖杯。最後，Toto的骨灰便在異地落腳，廟裡常會有狗兒來來去去，他們想Toto也不寂寞了。

之前讀王蕙玲的《她從海上來》，雖然驚豔於張愛玲的風華，但書中讓我猛地心頭一震，倒抽一口涼氣的不是張愛玲，而是她母親黃逸梵說的一句話：「愛一個人，妳得要有替他辦後事的勇氣！」（頁454）
 　　在亂世裡，明天不知道在那裡，人的心是懸起來過日子。在承平時代，我們不再習慣死亡，這話聽起來真是駭人。但既生為人，總有那麼一天，肯不肯都得走！有記憶以來，我對死亡一直很害怕很抗拒，保有著動物最原始的本能。

我的個性有點傷春悲秋，這是我自己頂頂不喜歡的部份。不過隨著年紀的增長，和生活的歷練，我實際多了，也成熟了點，不會再無病呻吟，惹人白眼。但在某些時候，我還是有止不住的悲傷。
　　給高中學生上馬丁路德金恩（Martin Luther King）的「我有一個夢（I have a dream）」，上到學生問道：「老師，怎麼語帶哽咽？」讀章詒和的《伶人往事》，但見一代名伶們在文革裡被批到不成人型，忍不住淚流滿面；看新聞胡錦濤鐵腕處理攤販問題，「城管」（中國各級地方政府下屬的一個行政單位，負責城市停車、節水、環保、無照攤販處理等麻煩問題的管理任務，並擁有一定的行政處罰權。）流氓一般地對討生活的人民拳打腳踢，甚至没收他們的物品，心酸的紅了眼眶。

我有個很壞的習慣──邊吃飯邊看報，那是我打小學三年級起，因為每星期都要在學校吃上幾頓午餐而養成的。當時老師不讓邊吃邊聊天，單單吃飯，又很無趣。所以到了吃飯時間，我就到報箱去翻報紙，由於每班都有訂閱國語日報，不一定要讀當天的報，沒看過都可以。
　　專心看報後，當然安安靜靜的扒飯，當時導師為了省去管教的呼喊力氣，還因此褒揚了我邊吃邊讀的「好習慣」。後來，當我明白這樣的習慣會造成消化不良後，為時已晚，已經改不掉了。

阿隆在神戶的公立國中教英文，這是他在日本第一年教書。之前他在紐約教的也是英文，學生是非以英語為母語的孩子。
　　他和白熊一樣，大學唸得都是亞洲史學系（Asian Study），兩人都以修習日本史為主，此外，白熊加修中國史，阿隆加修韓國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