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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涼的十月中旬週末夜,我的法國學生娜妲莉和先生吉拉德在她們山城裡的別墅裡舉行了一個小派對,開始的時間是晚上八點。娜妲莉說她會準備「道地」的法國菜,而且多是蔬菜和起司,我家的白熊可以安心食用。

我問娜妲莉:「要帶什麼來嗎?」(真是一句廢話!)她表示什麼都不用帶,人來就好。不過,和白熊討論後,我們還是帶了一個新鮮的蘋果派。後來,陸陸續續有人帶了酒,有人帶了花,還有人帶台灣小吃和水果。好險!我們沒有兩串蕉就到人家家裡白吃白喝一頓。

當天受邀者除了我們夫妻,還有兩對情侶和兩位單身的朋友,包括了:俄羅斯人、波士尼亞人、義大利人、法國人、以色列人和台灣人,像一個小小的聯合國,空氣中除了飄盪著烘烤食物的香味,還有英文、中文和法語此起彼落的聲音。

八點一刻,娜妲莉擺開了開胃菜:泰式酪梨沙拉配玉米片、蕃茄乾烤羊起士搭小麵包和法式酥卷。吉拉德則為每個人斟上一杯香檳,大家或坐或站,有人圍在開胃菜旁聊天,像我,如此才方便取用;有人在客廳裡,端著香檳聊天,像白熊,等著我送食物過去~

男女主人都很好客,娜坦莉請大家盡量用,吉拉德則隨時注意誰的杯子空了,適時斟上香檳,待喝光兩瓶香檳後,已經十點半,開胃菜吃得差不多,我也酒足飯飽了。娜坦莉這時才宣佈:「請大家上桌吃晚餐了!」

十點半的晚餐,真的是「晚」餐啊!

吉拉德拿著紅白葡萄酒,詢問大家要喝什麼?娜坦莉上菜:焗鮪魚(用厚貝殼盛著甚是可愛)、甜醬拌生魚塊(這不知是什麼料理?)、烤各色蔬菜(蕃茄、節瓜、彩椒、茄子)……就在我撐的再多吃一口也不行時,娜坦莉端上起司盤。

喔~my god~我和白熊最愛起司了,再飽也不能放過!我吃到整個飽上食道,還是意猶未盡,頗有與起司「恨不相逢未漲時」的遺憾。

席間,有人說到:「歐洲人認為的天堂是,有法國廚師、義大利情人、德國技師、英國警察,並由瑞士的管理者打理一切;地獄則是,瑞士情人、德國警察、法國技師、英國廚師和義大利管理者。」這種笑話在有不同國籍者的聚集場所很常聽到,總是有著對國家的褒貶,像法國美食,義大利人的浪漫,德國的一絲不茍和英國人的紳士派頭;反之,則是取笑瑞士人的無趣,德國人的一板一眼,法國人的隨興,英國人不懂美食和義大利人的懶散。雖然有所諷刺,大家仍是覺得好笑。

其實,我還聽過另一種說法,天堂是有英國式房子,賺美國薪資,吃中國食物又娶到日本妻子!相反地,住日本房子,賺中國薪水,吃英國食物,娶美國妻子就是地獄。想想,還真是不脫刻板印象,細想,誰說英國房子一定美,美國人一定賺得多,中國那麼大,什麼食物都有,日本妻更別說,誰保證溫柔?不過,派對嘛,好玩就好。

起司盤之後,我完完全全吃不下了,從娜妲莉做的覆盆子餅,別人送的水果,到我帶去的蘋果派,都只能看不能吃了,虧娜妲莉還拿出一盒蘋果酒奶油來配蘋果派。嗚……雖然吃不下,我還是吃了一匙蘋果酒奶油,對於沒吃過的東西,無論如何都要試一試的!

派對在二點鐘結束,走到屋外,夜深露重,襲襲涼風,我的眼皮都快搭在一起了。我實在不是一個party animal,我不喜歡上夜店,不喜歡去音樂很大聲的酒吧,不喜歡半夜還在外面遊蕩,雖然,我並不早睡。

夜好沉,大門掩上屋內的音樂,山城裡只剩紡織娘的叫聲,我坐在下山的車裡,心裡想著,若我來辦個派對,六點開始,六點半入席用餐,九點後可以泡茶吃水果,最晚可以在十二點結束!這是我心中理想的派對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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